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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夜,吕昭束手无策,一夜白头,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。
信都城的防御就是他的心血所在,可曹亮宛如点中了他的死穴,信都的城墙不保,吕昭的整个防御计划就面临全盘崩溃的危险,他所有的心血眼看就要付之东流了。
伍子胥过昭关,一夜急白头,这样的历史典故看来真得是所言非虚,吕昭心力交瘁,原本黑白间杂的头发真得一夜全白了,可以看到吕昭所承受的压力究竟有多大。
这一刻,他也终于想明白了,从信都城西消失的投石车原来是被曹亮调到了东面,集中在了一起,对信都城东门展开了连续不断的轮番轰击。
投石车本来只是一种攻城的辅助手段,但却被曹亮玩得是炉火纯青,乐成就是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攻击而沦陷的,曹亮如法炮制,继续对信都城使用投石车进行攻击,同样奏效。
这样的攻城方式,并州军几乎是用零伤亡的代价就能拿下城池,这必然会颠覆以往人们对攻城战的认知。攻城战即是攻坚战,攻城的一方只有在投入数倍兵力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的前提之下,才有可能取得胜利。
而曹亮使用投石车,却可以达到兵不血刃的目的,轻易地攻陷了城池,看来以后城池的攻防战术将会彻底产生变化,这也将会是一场颠覆性的变革。
不过这一切似乎都和吕昭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,他的职责,只是要守住信都,守住冀州的州城,如果失败的话,不仅代表他仕途的终结,也必将是生命的终结。
天亮了,并州军的攻势依然猛烈,密集的石雨让信都的城头几乎无法立足,就连几个残余的观察哨最终也惨遭横死。
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再冒险登城,自然也无人可以观察到并州军又一次地完成了换防,羊祜和马隆接替了杜预和牵弘,继续发动着攻击。
整个的交接过程极为的流畅,投石车的攻击一刻也没有出现中断的迹象。
羊祜和马隆接手之后,投石车的主攻目标又一次地转向了城墙。
连续十二个时辰的轰击又得不到修缮,信都城的城墙上早已是千疮百孔,裂缝横生了,站在城下,都可以清晰地看到墙体已经明显扭曲变形了,最宽的裂缝都可以钻得进人了。
羊祜相信,再加把劲,再努点力,城墙随时都会倒塌,所以他下令集中所有的投石车,对已经摇摇欲坠的城墙展开猛攻,尽可能地用最短的时间拿下这道城墙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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