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和愁绪一样来得都很及时,掀起夏萧和阿烛的头发,露出光洁的面孔和额头。他们的眼睛更加深邃,似藏一团不断变化的星云。
蒲扇招来,两人踩上升空。夏萧还是以往那个形象,虽说外表有些改变,更加成熟,似受不少沧桑,但一手阿烛一手刀。无论面临偌大云国还是即将回的斟鄩,都这般直视,宛如任何东西都难以阻拦。
夏萧扫视车队,算是离别。他这个混球能有今天的造化全靠师父,这次若没有师父,实力倒是照常提升,可黑树黑阳,怎么也建立不得。还好,他上辈子吃得苦太多,这辈子老天都不忍再折磨他。
目光中很快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,她于夏萧眼中有些娇小,显得比较可爱。只见,上善站在马车顶部,抿着一丝笑,昂头看天空,不知是在表达别意,还是另有想法。蒲扇更高,在其眼中却依旧清晰,她抬起手,挥了挥,难免有些失落。
蒲扇携二人穿云越雾,乘风直向南边。其下草原如布,城池万千,皆一瞬而过。夏萧这才算真正的离去,上善也才收回别有深意的目光,并未追随也未安于现状,而是走向清寻子的马车,似有所求。
“你确定插手其中?”
清寻子并不觉得舒霜此时要做的事是正确的,可她无比坚定,他这个老头,也只有选择答应。向来儿大不想娘,女大不中留,他无法一直陪着任何人,也无法令他人完全听从自己的安排,只有留几句话,赠几个小玩意,目送他们去闯天涯。
许久之后,上善才从清寻子的马车中走出,她面向南方,一眼万年。
清寻子探出个脑袋,问上善:
“何时出发?”
“还早。”
上善回眸一笑,似对清寻子表达着谢意。一笑还一人情,这是很值当的买卖,可就是这个温婉的表情,令其内心一颤,想起自己犹如小女儿般的好徒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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叹息罢,这些都是妄想,是他将自己的徒儿推向深渊。可夏萧终是开始面对这些东西,并甘愿投身其中,这便是他的初心。世间万物,任何东西的变化都难停止,只是变化速度不一。夏萧此时化身药剂,就要让缓慢之物快些迸发,但此路漫长,他也未回斟鄩。
其实以夏萧现在的实力,清寻子完全可以撕裂空间,将他们送回斟鄩。那样用时更短,但不着急,便看看沿途的风景,夏萧和阿烛的日子已很紧凑,适当的放松不是坏事。
夏萧没有感觉出师父的好意,他只是内心急迫,从一站上蒲扇起,便想着回家。自从今生有了家,这是他第一次离开这么久,但小时候向往的长大,就是不断离开,时间一次比一次长,直到再也回不来。
梦里,夏萧回过很多次斟鄩,有时无比安宁,无论雨天晴日还是大雪纷飞的冬季,他都一个人走在寂静的街道,其中空无一人。他通过东城的笔直街道走到西城,走进朦胧的雾气中,像一个自梦中来,到梦中去的人,醒来时满是想念。
有时运气不好,斟鄩便成了生灵涂炭,四处燃着战火的死城。那样的斟鄩没了半点森严气,固若金汤的城墙也都破碎塌下,无数房屋墙壁被熏黑,其上战火熊熊燃烧,无数尸体发出令人作呕的臭味。
那样的梦夏萧没少做,醒来总是忐忑不安,他不希望自己回到斟鄩时,这里已变成另一番模样。可梦终究是梦,作为大夏的都城,战争暂停时,其中百姓得以短暂的安宁度日。至于战争什么时候再爆发,还得看夏家三少爷何时被找到。
“希望三少爷躲些时间,能让我们再喘口气。”
“说得容易,三少爷可是苦命人呐!当年难修行,被贬黜到龙岗,听说啊,那些日子是饿一顿饱一顿,还要受人冷眼,住在乱坟岗旁。两位将军更是空有一身修为,找不到活。前些年沉冤昭雪,夏将军重掌北部军权,三少爷进学院修行,本是好事,没想入了魔。”
“学院不是发布公告证实了嘛,不是他自己入的魔,是遭人陷害。”
“就算那么说,也着实发生了。”
……
一家酒楼里,四人窝在墙角,烤着炭火聊着天。其外,夏萧和阿烛从一小巷中走出。他们都听到这等对话,可面色皆淡,无所谓他们说什么。夏萧向来秉着做自己事,随别人说的想法,此时也未停留,只是拉着阿烛向城西走去。
回到斟鄩,夏萧心情极好,空气都觉得清醒,嘴里更是哼着小曲,走在路中央,似想让所有人来迎接他。从入魔到现在,他死里逃生数次,总算回来。可阿烛怕他被发现,拉着他走到路边,一个劲的躲避他人的目光。
“没事,戴着斗笠呢!”
夏萧和阿烛在蒲扇上就考虑到了被发现的问题,便用木行元气编制了两顶斗笠,但阿烛并不放心。很快,前方有盘查的兵,四处看路人的相貌,想必是响应号召,巡查有无夏萧二人。
两个兵神色随意,他们知道自己肯定查不到。这么多个月,夏萧要回来早就回了,现在他入魔欲擒的事闹得沸沸扬扬,只要有点脑子都不会回来。至于他们,也就是做做样子,谁都没抱有期望,说在斟鄩发现他。
懒散的士兵眼前本有两个顶着斗笠的人,一眨眼就跑到身后去了,他们看到,但没去追,只是象征性的来回看,见着漂亮姑娘,也能光明正大的再看几眼。
阿烛一直瞥向身后,却被夏萧一手抓住后颈脖,惊她一跳。在她撒娇连打夏萧的胸膛时,他只是大笑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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